戊戌年,庚申月,壬寅日、此乃公元二零一八年农历七月初六之天干地支、回望八载光阴,于二零二六年的书案前重温此日,别有一番滋味、尘封的记忆,如同老旧书卷,需轻拂其上微尘,方能看清字里行间所藏匿的日月山川。
这一日,以五行论之,甚是精妙、年柱戊戌,上下皆为阳土,厚重而稳固,是为“高亢之土”,象征着那一年的基调:外在沉稳,内里却藏着焦躁与变革的潜力、戌为火库,内含丁火,故戊戌年并非一味沉闷,实则暗流涌动,只待时机。
月令行至庚申,天地间金气大盛、庚为阳金,申亦为阳金,金气锐利,肃杀之气初显、申月乃秋季之始,万物由盛转衰,天气由热转凉、庚申一柱,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,带着决断与变革的力量、年柱厚土生月柱锐金,土金相生,使得这一年的秋意来得格外猛烈,社会上、人心中的种种变革与决断,也显得更为清晰而有力。
落于此日,壬寅、壬为阳水,浩瀚江河之水;寅为阳木,参天大树之木、水木相生,本是清秀通明之象、壬水坐于寅木之上,水得木而泻其秀,木得水而润其身,构成了一幅水倚青山、生机勃勃的图景、壬水之人,多有智慧,心胸宽广,如江河纳百川、寅木则赋予其胆识与行动力,不甘平凡,志在四方。

将此日置于年月之中,便可见其全貌、一个生于戊戌年、庚申月、壬寅日的人,其命格可谓波澜壮阔、年上厚土,是为其根基与家庭,给予了稳固的依托、月上强金,是其心性与手腕,赋予其敏锐的洞察力与执行力、金又生水,助旺了日主壬水,使其智慧得以充分发挥、日柱水木相生,是其自我追求与理想的体现、月柱庚申之金,与日支寅木,恰成“寅申相冲”、此冲,是命盘中的一股巨大动能,预示着变动、奔波与挑战、金木交战,利剑劈向巨木,一生难免动荡,常有离家远行、事业变动之象、这种冲撞也带来了非凡的机遇,若能驾驭这股力量,便能在变局中开创新天地,成就一番事业。
抛开命理的玄奥,回到人间烟火、二零一八年的农历七月,正值俗称的“鬼月”、七月初一鬼门开,至十五中元节达到高潮、初六这一天,尚在鬼月之初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氛围、白日里依旧是盛夏的余威,暑气蒸腾,蝉鸣聒噪、可当夜幕降临,长辈们便会告诫晚辈,早些归家,夜间莫在河边逗留,衣物不可晾晒过夜、这些看似迷信的习俗,实则是数千年来农耕社会对自然敬畏的文化沉淀、它提醒人们,在享受盛夏的繁华时,也应保有对未知世界的谦卑与谨慎。
那一日的北京,是寻常的一个星期四、人们或许正忙于工作收尾,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周末、地铁里人潮汹涌,写字楼的灯光次第亮起、彼时的人们,讨论着世界杯的余热,关注着持续发酵的贸易争端,或是为一部热映的电影而争论不休、社交媒体上,新鲜的段子和热点话题如潮水般涌来又退去、那是一个信息爆炸,却又对未来充满乐观想象的时代、许多今日看来已成定局的变故,在当时仅仅是初露端倪的草蛇灰线。
从二零二六年的视角看回去,二零一八年的农历七月初六,更像是一个时代的切片、那个夏天,没有如今这般普遍的远程办公,人们的连接更多依赖于物理空间的聚集、那时,“健康码”之类的词汇尚未进入公众语汇,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,似乎也比现在来得更为随心所欲、一个在壬寅日降生的孩童,到了今天,已是八岁的少年、他或许不知自己出生之日的干支寓意,亦不解寅申相冲的人生动荡,他所经历的,是与我们截然不同的童年、他的记忆始于一个剧烈变革的世界,对于口罩与网课的熟悉,远胜于我们对那个无忧夏日的怀念。
时间之水,恰如壬水,浩浩荡荡,一去不返、戊戌年的厚重,庚申月的锐利,壬寅日的生机与冲撞,共同塑造了那个平凡又不平凡的一天、它在历史长河中只是一瞬,却在无数人的生命中刻下了独一无二的印记、翻阅这页旧历,所见的不仅是干支五行,更是那个再也回不去的,属于二零一八年的盛夏光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