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推算一个遥远年份的生肖,其根本在于理解中国古老的干支纪年法、此法以十天干(甲、乙、丙、丁、戊、己、庚、辛、壬、癸)与十二地支(子、丑、寅、卯、辰、巳、午、未、申、酉、戌、亥)依次相配,构成六十个组合,称为六十甲子或花甲子、这个周期循环往复,从古至今未曾中断、十二地支又分别对应十二生肖,子鼠、丑牛、寅虎……此对应关系亘古不变。
公元860年的干支正是庚子、天干中的庚排第七,地支中的子排第一、既然地支子与生肖鼠是固定搭配,那么凡是地支为子的年份,其生肖必然是鼠、公元860庚子年,正是生肖鼠年。
我们可以通过一个简单的周期性来验证、生肖以十二年为一个轮回、以一个我们熟悉的鼠年为基准点,例如2020年,同为庚子鼠年、从2020年向前追溯至860年,两者相隔1160年、将1160除以12,结果是96,余数为8、这个计算似乎出了偏差,原因在于公历年份与干支年份的直接计算需要一个转换常数、一个更可靠的办法是确认六十甲子的大循环、2020年与860年之间相隔1160年、这个数字并非60的整数倍,说明直接用公历年份的尾数判断是不可靠的、但历史记录清晰载明,公元860年为唐懿宗咸通元年,这一年的干支正是庚子、历史文献的记录是确定生肖最准确的依据。
不仅要知道860年属鼠,更深一层,还要看其五行属性、天干庚在五行中属金,其色为白,性刚毅、果决、地支子虽对应鼠,其五行则属水、860庚子年出生的人,是为金鼠之命,也被称为梁上之鼠。
金鼠之命的人,通常被认为具备鼠的机敏聪慧与金的坚毅果敢、他们心思细腻,善于观察,能够迅速捕捉到周围环境的变化和机遇、金的属性赋予了他们强烈的自尊心和独立的个性,做事目标明确,一旦下定决心,便会全力以赴,不达目的不罢休、他们往往具备一定的理财能力,对数字和金钱较为敏感,懂得如何积累财富、金过则刚,有时会显得固执己见,不善变通,与人交往时,那份锐利可能会不经意间伤害到他人、加之性格中或带有些许急躁,若不能沉心静气,可能会错失一些需要耐心铺垫的良机。

将目光投向公元860年的历史坐标,我们能更好地理解那个庚子年出生的生命所处的时代背景、彼时,盛唐的辉煌早已如落日余晖,中国正处在风雨飘摇的晚唐时期、这一年是唐懿宗李漼登基的第二年,改元咸通。
此时的唐帝国,内部早已弊病丛生、朝堂之上,宦官专权,党争激烈,皇帝沉湎于享乐与佛教,不理朝政、地方上,藩镇割据的局面愈演愈烈,节度使拥兵自重,俨然独立王国,中央政府的号令不出长安、社会矛盾日益尖锐,土地兼并严重,农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、虽然表面上仍维持着一个庞大帝国的框架,但根基已然腐朽、公元860年,正是一场更大风暴来临前的短暂平静、数年之后,庞勋起义爆发,紧接着便是动摇整个唐王朝国本的黄巢之乱。
出生在860年庚子年的孩童,他们的人生注定与动荡和变革相伴、他们自幼便要学会在一个秩序逐渐崩坏的环境中生存、这或许也从另一个侧面印证了鼠的生存智慧——机警、敏锐、善于在夹缝中寻找出路、在那样一个时代,仅仅依靠力量是远远不够的,更需要如同老鼠一般,懂得何时蛰伏,何时出击,如何利用有限的资源为自己和家庭谋得一线生机。
谈及生肖鼠,其在中国文化中的形象是复杂而多面的、作为十二生肖之首,它的地位并非偶然、民间传说中,玉皇大帝排定生肖,鼠凭借其小聪明,悄悄藏在牛的背上,在终点前一跃而出,抢得头名、这个故事,既体现了鼠的投机取巧,也赞赏了其善用智慧、不拘一格的特质。
在农业社会,老鼠是偷吃粮食的害兽,令人厌恶,因此有鼠目寸光、贼眉鼠眼等贬义词汇、但从另一个角度看,家中有鼠,特别是粮仓中有鼠,也间接说明这户人家有余粮,是富足的象征、一些地区的民俗中,甚至有鼠嫁女的剪纸和年画,将老鼠人格化,赋予其喜庆的色彩、甲骨文中,子字便形似一个襁褓中的婴儿,代表着新生、开端和滋生万物、故而,子鼠之年,也被认为蕴含着新的希望与无限的潜力。
纵观历史长河,属鼠的名人灿若星河、例如,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杜甫,便出生于公元712壬子年,是为水鼠、他的诗歌深刻反映了唐代由盛转衰的历史进程,其坚韧的品性和对民间疾苦的深切同情,使其成为一代诗圣、他们的才华与成就,为这个生肖增添了无数光彩、在公元860年那个动荡的庚子年,同样有无数生命降临,他们或许未能在青史留名,但他们同样以鼠的坚韧与智慧,在历史的洪流中刻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。